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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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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中原中也捏緊拳頭,低著頭看著太宰治,而我在另一邊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睿智又沈著冷靜的廣津先生阻止了一幕慘劇的發生。

他伸手拍了拍中原同學的肩膀,嘴裏念著臺詞,“小鬼,你這麽年輕,應該不會想知道自己內臟的顏色吧。”

中原中也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他這會兒還在舞臺上,不能直接和太宰治打起來,不然會破壞舞臺臺面的。

“不管你們有多厲害我才不會怕呢,老頭。對我來說槍都是無效的,我會把你們全員都打倒。”他咬了咬牙,扭頭不去看地上的太宰治,和廣津先生繼續對臺詞。

接下來的一段戲劇就是中原中也和廣津先生假打,順便說出對方的異能力。這其中太宰治也會橫插一杠子,暴露出他的異能力。

然後道具組上——

嘭!

黑色的無公害煙花炸開。

OK,第一幕過了!

“等著吧!青花魚,等表演結束了,我一定……”

“一定怎麽?略略略,你又打不到我。”

森主任站在桌子前面微笑不語。

我走過去把中原同學按在椅子上——他也沒怎麽使力氣,不然我也不能這麽順利。

“開始了。”我說道。

表演的第二幕,開始了。

“歡迎來到黑手黨,中原中也君。”森鷗外微笑說道。

“受到您的招待是我的榮幸。”

“昨天你真是非常的活躍呢,”森主任在桌子的另一邊笑著說道:“以我的部下們為對手還能應付得過來,真不愧是‘羊’的首領。”

“結果因為有人搗亂而化為虛有了,真是可惜啊。”中也帶著輕松的表情回答道:“不過本來,以這樣的方式把我邀請進來也是因為那個吧?當時的黑色爆炸——黑色火焰的‘荒霸吐’。”

這時,太宰治從後方入場。

“大——家好,打擾了……哎呀……”

“呀,太宰,等你好久了。”

“啊!你是那時候的瘦弱小鬼!”中原中也轉頭瞪著太宰治,直到他走到場地中間,也就是森主任的旁邊,“你這家夥,那時候可真的是!”

“好了好了,今天也的你是很精神呀。如你所見我也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卻還沒恢覆。你那活力難道是因為成長期?還是說是因為應該作用在腦子和身高上的營養都作用在恢覆身體上了?”

太宰治這家夥……直接把他和中原同學昨天吵架的話原封不動地搬上來了。

“不許提身高的話!”很好,很冷靜。中原同學還是有註意現在是在演戲劇的。

我就知道中原同學是個聰明人,不會像太宰治那樣在危險邊緣來回跳極樂凈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嘛的確,議論別人身體上的缺點實在是有點沒品,不會再說第二次了,就原諒我吧,小不點兒。”

“你……”

“好了到此結束。”森主任拍了拍手,把他們兩個人的註意力引到他自己這邊來。畢竟最不想戲劇出現意外事故的就是他了。

“明明前天才剛見面,你們關系還真好呢。那麽……就如中也所說關於黑色爆炸的事有些話想說,蘭堂,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嗎?”

“首領,這有點……我實在不建議您這麽做。這個小鬼很危險……”我故作為難的樣子。

“嘛嘛,我自有辦法。而且蘭堂,你看上去比平常還要冷的樣子,臉色也很差,沒事嗎?”

被這麽問的我打了個哆嗦,“很不好意思地說……我現在冷得快要死了……”

“冷?”中原中也挑了挑眉看向了我,“在這種季節裏穿成這幅樣子嗎?”

我來演蘭堂不需要準備太多的衣服,帽子是換了,但是衣服和披風我都沒怎麽換。

“因為要來拜訪首領辦公室,不能穿太失禮的衣服,所以現在穿得很薄……唔好冷……”

“根據檢查結果,蘭堂並不是身體不調,也不是因為神經系統的問題,只是單純的討厭寒冷。”

“唔……想在暖和的地方工作……首領,港口黑手黨有沒有什麽火山口附近的支部啊……”

“沒有呢。”

“唔……那麽就恭敬不如從命,我先退下了。”

我松開按在中原同學肩膀上的手,去了後臺。

他們接下來會談到一些擂缽街的事情,也算是這場戲劇的一個設定。

澀澤龍彥迎了過來,“費佳,一切正常。”

“那就好。”我點點頭。

江戶川亂步沒有來學院祭,他和福澤老師出去了,所以我還邀請了坡偵探以防萬一。畢竟愛倫坡在美國也是大名鼎鼎的偵探和推理作家。

現在看來,應該是我想多了。

“費奧多爾同學,快到你的戲份了。”

好的,我這就來。”我回應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澀澤,你繼續看著,別讓有什麽事情發生。”

“一級權限?”澀澤龍彥問道。

不,那其實也並不算是疑問,只能說是再次確定一下。

“嗯,一級權限。”

我點點頭,隨後轉身去舞臺。

“唔好冷……通風情況變好了但是變成之前三倍冷了……想在風吹不到的土裏像蟬的幼蟲一樣度過餘生……”

我蹲在臺上,低著頭,避免燈光打在我的眼睛上。

“這麽說來蘭堂,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太宰治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舞臺前面,身後跟著一臉不爽的中原同學。

“唔,請問吧,我無法反抗持有銀之手喻的人的指示……就算不是這樣,森殿下也是將我提升到高位的恩人……”

“那就好。那麽,蘭堂,你能將關於你在擂缽街目擊到的‘荒霸吐’的事情詳細地告訴我嗎?現在和犯人相關的情報只有那個了。”

“啊……那個……我記得很清楚。”

我輕聲地說道:“怎麽可能忘記。”

我念著臺詞,描述了一番奇幻可怖的景象。

按照劇本來說,身為boss的“蘭堂”在這段話中有一個破綻。那就是對於橫濱海面的描述。而之前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對話中,已經提到過了這個點。

按照現實當中的發展,這位名為蘭堂的boss,有著非常非常強大的異能——彩圖集。但是不好意思,我的異能力罪與罰實在是沒法做到這一點,道具組也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所以是谷崎潤一郎用他的異能力細雪來偽裝的。

辛苦你了,谷崎同學。

“我說,谷崎這樣一弄,我們是不是就不用繼續演了?”太宰治聳肩,“畢竟他有看過我們排練,知道後面該怎麽結束。”

“boss死掉嘛,”我接話,“那稍微註意一下觀眾席吧,工藤新一那小子在,我稍微有點不放心。”

但是我們沒有用蘭堂=蘭波的設定,而是這些涉及到覆雜的一些政治方面的東西刪掉了。

“你是說他在警視廳的名聲嗎?”太宰治笑著說道:“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假裝偵探的小學生。”

“不過那個叫京極真的倒是有點名氣,”中原同學挑挑眉,“真想哪天跟他打一場。”

“用異能力嗎?”太宰治笑了笑。

“開什麽玩笑?”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說道:“我才不會像你那樣欺負人,要打也是光明正大地打,公平對戰。”

“等明天他們可以參觀學院的時候,中原同學你也許可以去一找他問一問,畢竟對戰場地還是可以開放的。”

“但我沒提前打申請。”中原中也遺憾地說道。

“鑰匙在我這裏呀~”太宰治笑瞇瞇地說道:“中也你求我,我就給你。”

“哼,剛才你對我身高發表的那些言論,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青花魚。”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對視,一個笑意盈盈,一個不掩敵意。硝煙彌漫火花四濺,這裏似乎隨時會變成戰場。

“我先下去找我妹妹了,你們慢慢聊,。”局勢不好,趕緊開溜。我才不要留在這裏當他們打架的時候被波及的無辜群眾。

“記得離開舞臺再打,不然這樣算在你們倆頭上。”我走之前又補充了一句。

“知道啦,費佳,你好羅嗦。”太宰治的興致肉眼可見地衰退。

很好,我放心了。

全部結束之後,我找到了真純,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毫不掩飾地就開始誇我。

“費佳哥你演的好棒!”

“喜歡就好。”我微笑。

“但是為什麽要演反派呀?你演正派人物肯定超級帥!”真純遺憾地說道。

“這部劇裏就沒有正派啊,”我溫聲說道:“劇本是太宰寫的,我覺得情節也不錯,人物設定,你可別問我。”

“好吧。”真純吐了吐舌,一副俏皮可愛的模樣。

“不和你的同學們一起去玩嗎?”我問她。

“同學一直都可以見到啊,但是哥哥你們幾個就不是一直可以見到的,我想多跟你在一起一會兒。”真純笑嘻嘻地說道:“費佳哥你難道都不想我嗎?”

“怎麽會,我們真純這麽可愛。”

“不是可愛,是帥氣。”她睜大眼睛瞪著我,似乎是要等我改口了才不這麽看著我。

“好,好,是帥氣。”我火速改口。

還沒等真純繼續說些什麽,就有尖叫聲傳來。

“死人啦!”

真純先我一步跑了過去,我則是十分冷靜地慢慢往那邊走。

“麻煩您去叫一下愛倫坡先生,”我微笑著叫住了一個路過的學生,“他在B2教學樓靠樓梯的房間裏。”

“好、好的,費奧多爾同學,我這就去!”

嗯,看來是我沒想多。留下坡偵探還是有用的。

死者是一名商業大亨,他本來是在只有他一個人的休息室裏,然後他的秘書發現不對勁,打開門,結果看到他已經死了。

我掃了一眼現場,又看到這兩個一大一小的偵探被警衛攔在警戒線外面。

不錯,不愧是我們文豪野犬學院的警衛,很敬業。

“費奧多爾先生,”警衛打招呼,“這件事情您要來處理嗎?”

“嗯,我讓人去叫了坡偵探,你們報警了嗎?”我問道。

“本來就有警察在這邊,我們已經通知他們了,您看,他們已經過來了。”

“好,不要讓任何無關人員進入案發現場。”

“費佳哥,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嘛,我肯定可以找到兇手的!”真純聽到我和警衛的對話湊了過來。

“這次就算了吧,真純,”我偏頭看過去,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容,“我希望這件事情快一點解決,可以嗎?”

“你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嗎?”真純皺眉。

“坡先生是美國大名鼎鼎的偵探,”我避而不答,“如果是他的話,一定可以很快解決這件事情的。”

“可是……”真純還要反駁什麽,但是被另外一個人的說話聲打斷了。

“費奧多爾,你叫吾輩……嗎?”埃德加愛倫坡來了。

“嗯,我希望您能找出兇手,解決這個案子。”我笑著說道。

我愉快地聽見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聲。坡偵探在世界上都有一定的名氣,而且他本人又出生名門,而且和江戶川君一樣,他本人也有著極其敏銳的觀察力和優秀的推理能力。

“在下明白了,”愛倫坡點了點頭,最後對警察們說道:“那就請你們把那位秘書先生抓起來吧。”

有愛倫坡的分析發言,再加上確鑿的證據,秘書先生很快就認罪了。

事情能很快地解決真是太好了。

之後我就讓人送坡偵探回去了,他不太喜歡呆在都是陌生人的環境裏。

“吶,費奧多爾先生。”那個一直沒有出聲看上去很沈穩的小女孩開口了,我聽他們叫她小哀,想必這位就是大表哥一直想要保護的人吧。

“什麽事?”我蹲下來,微笑道。

“你是什麽人?”她問道,聲音不大,只能夠讓我聽見,那邊正在和真純討論剛才的事件的小偵探是絕對聽不到的。

“我是這個學院的學生。”我笑著回答道。

“你看死者的眼神不對。”女孩的聲音很平靜,脆生生的,“你看他就像是在看墻上的汙漬。”

“秘書先生不是也說了嗎?”我稍微歪了歪頭,“他這個人手段很糟糕,為了掙錢什麽都會去幹,還逼死了很多人。他死了,難道不是一件不壞的事情嗎?”

“你這是詭辯,看過心理醫生嗎?”灰原哀問道:“你家人知道嗎?你有affectionless personality disorder(無情型人格障礙)。”

反社會型人格障礙(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又稱無情型人格障礙(affectionless personality disorder)或社會性病態(sociopathy)。

我輕笑了一下,“那又怎麽樣?至少我沒有做什麽對社會不利的事情。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

我拿出一朵鮮艷的紅玫瑰送到她的面前,我和尼古萊待在一起這麽久了,這點小把戲我還是會的,“我向神承諾過這一點,盡管放心好了,美麗的小姐。”

“你是個很奇怪的人。”女孩接過玫瑰。看樣子她只是單純地想跟我說說這件事情——也許她以前是個學者,而非是對我抱有警惕心。

“哦?”我不以為意,說我奇怪的人多了去了。

“因為你笑起來就像天使一樣。”

……這倒是一個新奇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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